随手挖坑,随缘填土。拖延癌晚期弃疗患者。下一次发什么、什么时候发我也不知道。随心所欲,满足自己。萌点多雷点少,独乐乐不如众乐乐。

【靖苏】此生归路无归期(二)

浩浩荡荡的队伍自大渝而来,惊动了沿路的各个地方的乡民,每每穿乡过镇总有无数大渝百姓挤破头想一睹大渝这位郡主的风采。

 

萧景琰监国之初曾经历过一场存亡危机的战争,也是在那一次对阵大渝的战争中,他失去了生命里最重要的人,而如今……

 

望着几案上的奏折,萧景琰一时间竟有些恍惚,直到礼部新上任的尚书出言提醒,萧景琰才回过神举目向下望去,朝堂之上已经与几年前大不相同,各级职位调动甚大,风气也渐改,初显政通人和之象。

 

只是可惜了……

 

萧景琰双手深深扣进膝窝里,努力使自己平复下来,大渝呈上奏章,希望能与大梁休秦晋之好,郡主拓跋翎奉命和亲,如今车队都已经在路上了,传闻这位拓跋郡主也是大渝出了名的美人,只是这大渝……提到大渝,总会勾起他平日里根本不敢回忆的过往,妄自以为有些事情埋在心里不去翻看就可以当做云淡风轻,只可惜每每被提及仍旧是锥心彻骨的痛,过犹不及。

 

“陛下……”一直等着萧景琰发话的礼部尚书,拱手又叫了一声,萧景琰这才真正缓过神来,轻咳了一声,“大渝郡主到达金陵后,一应事宜均由礼部安排,至于和亲……”

 

整个朝堂之上鸦雀无声,自从三年前梅长苏领兵亲自出征,虽然他本人最后死在了沙场,但是经此一役,大渝竟是从内部出了乱子,皇子相争,手足相残,竟是将大渝国老君王活活气死,拓跋昊在数年的纷争中凭借过人的手腕,终于坐上了大渝国君的宝座,却面对这一个百废待兴的国家,因此首要之事便是遣人先安抚周边大国,谨防内患刚平,外乱又起。此时正值鼎盛之势的大梁便是大渝首个需要安抚的对象。

 

梁王萧景琰刚登基不久,皇长子尚在襁褓,大渝郡主入梁,自是要由萧景琰纳为妃,只是……礼部尚书心中也有些打鼓,怎么听上头这位的意思,有点不太对啊。

 

一向对朝廷局势了若指掌的户部尚书沈追闻言也是眉头紧皱,这虽然不关他户部什么事,可毕竟是会左右朝局的大事,就目前的形势而言,这大渝的郡主自然是应该由萧景琰纳为侧妃才算是合情合理,也不会过分折损了大渝的面子。

 

萧景琰凌厉的眸色隐匿在垂旒之中,旁人看得都不甚分明,唯有高湛看到了萧景琰那近乎要杀人了目光,当下心中微微叹息,昨夜梦回,怕也是梦见了故人。

 

下朝之后,萧景琰例行向太后处请安,心中却还是惦记着大渝那个郡主的事情,总要想个完全之策将这件事情避过去,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这个郡主赐给其他亲王,最合适的人选莫过于九皇弟了……

 

“皇上……”太后看着儿子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,忍不住高声打断了萧景琰的胡思乱想。

 

“母后刚刚说什么?”萧景琰被这一声唤回神,当下垂目拱手,静听母亲说话。

 

一旁正在服侍太后挑拣榛子的皇后柳氏面上微红,轻轻拉了拉太后的衣袖,低头不语。太后见她这副模样,轻拍了一下柳氏的手背,温言道:“听闻大渝有意和亲,皇儿作何打算?”

 

萧景琰面色一僵,瞥了一旁低眉顺眼的柳氏一眼,心中烦乱,他亦知晓母后也是为了自己着想,但就现在的局势而言,总不能真的将大渝来和亲的郡主随便安置了。

 

“这件事尚未有定论,儿子还在考虑。”与太后说话,萧景琰也没什么可隐瞒的,也没什么好避讳的,只是柳氏在一旁,有些话说得总归含糊些。

 

“你先回宫去吧。”太后拍了拍柳氏的手,软言道,“若无事,午后可来陪本宫做些糕点。”

 

柳氏也是聪慧机敏的女人,随即明白有些话大概陛下不愿意让自己听见,便起身告退。

 

待柳氏走后,太后又将身边的婢子都遣了出去,屋子里仅剩下了她和萧景琰两人,“你究竟作何打算?”四下无人,太后也不再避讳自家儿子皇帝的身份,“景琰,这个女人你必须娶回来。”

 

萧景琰诧异的看着母后精光乍现的双眼,竟半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,甚至连一个“不”字也难以启齿。

 

是呀,这个叫拓跋翎的女人,他必须要娶回来,不管赐予哪个亲王,都等于是将整个大渝的支持拱手向让,拓跋翎就如同当年的穆霓凰一样,可是个名声在外的郡主。

 

轻罗小扇白兰花,纤腰玉带舞天纱。

疑是仙女下凡来,回眸一笑胜星华。

 

拓跋翎的美貌也是上了琅琊阁榜单的,曾经还有人为求一见美人不惜代价潜入大渝皇宫,差点丢了性命。

 

萧景琰将视线移到面前的青瓷茶杯上,眼中闪过些许不知名的神情,似是决厉却又无端带了那么些许的怅然。太后看在眼里,欲言又止了好几次,终究没忍心说出什么天下大义的道理来。

 

“其实……景煜可以……”思忖良久,萧景琰缓缓开口道,“他与这个拓跋翎也算是良配。”

 

“景琰,你可不要糊涂才是……”

 

萧景琰回到勤政殿,脑子里仍旧回荡着临走时太后说的这句话,其实他也不算糊涂,将拓跋翎闲养在后宫里,倒也不是什么麻烦事情,只是一想到她大渝郡主的身份,萧景琰怎么都觉得别扭至极。

 

萧景琰抬手抚上胸口,这里藏着他的秘密,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秘密,他将那颗东海珍珠贴身收在胸口,萧景琰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这样做,只觉得这样就好像小殊永远陪在他身边一样。

 

“小殊……”萧景琰低沉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大殿里,显得尤为寂寥,“你说我究竟该如何是好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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